語寒

參：妖精世界
 空氣中沈默的一會兒，妖精開口說話了。
   「既然，現在妳們三位奇女子都在現場，那我就開個門邀請妳們到我們的世界來參觀好了。」
    看宇靖和夢凡興奮的表情，翊翎不忍潑她們的冷水，畢竟妖精世界在外觀上看起來是跟小說不一樣的，那裡跟現實生活沒什麼不一樣，只是那裡的人個個都是不老童顏，看了就叫人嫉妒。

 
    只見李喬恩在空中畫了一道門的樣子，突然在空中就出現了一扇門，門的樣子很像是多啦A夢裡面的任意門。
    李喬恩打開門對三個女人說：「走吧！歡迎光臨妖精世界。」
    一走近門，顧夢凡哇哇的叫了起來：「我說李喬恩妖精啊！你有沒有到錯地方啊！怎麼有麥當勞？」
    李喬恩聳聳肩，「不只有麥當勞，還有肯德基，連小七都有。我們這裡跟人類世界長得一模一樣啊！」
    蔣宇靖不以為意的在心中暗想：『假如天堂跟這裡一樣，那多無趣，我就不會想上天堂了。』宇靖似乎不知道妖精和使者一樣是會讀人的心事的。
   「要上天堂，那還要看妳的修為呢！天堂不是妳說想去就去的地方。走吧！我們到麥當勞坐坐。」
   「沒有特別的地方嗎？怎麼又是麥當勞啊！」顧夢凡像個小朋友跳著腳說，那個表情真的讓人感受不到她是一個將近四十歲的女人。

   「既然顧大小姐因為寫稿的原因都在麥當勞撕混，已經膩了麥當勞的空氣，那！我就帶妳們到我們的俱樂部吧！說不一定在那裡可以可以遇到毅祥呢！」
    聽到「毅祥」兩個字，宇靖心裡抽動了一下。畢竟，那是她認知上的夢境。

    「好哇！就去俱樂部吧！」翊翎開口，畢竟俱樂部是她去過跟人類世界稍微有區隔的地方，既然已經到了妖精世界，如果一切都還跟人類世界一樣的話，那多麼的無趣啊！
    「既然，楊小姐也覺得要去俱樂部的話，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免得妳們三位大小姐在我們這裡的大馬路上哀嚎起來引人側目，那我就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夢凡和翊翎都笑了，唯獨宇靖幽幽的跟在她們身旁。
 
    「俱樂部」是個透明的地方，很奇怪的是，外觀看起來是玻璃的窗與門，卻看不到任何裡面的樣子，但是一進到裡面，卻可以對外面的世界一覽無遺。
     一行人就這麼的來到了「俱樂部」。
     李喬恩用手撥了撥自己的瀏海，說：「嘿！我這樣像不像你們地球的花美男啊？俱樂部已經到了喔，我們進去吧！」
     顧夢凡對李喬恩的舉動感到一陣反胃，她雖然愛看帥哥，卻對花美男感到很噁心，總覺得像個娘娘腔。
     「那位姓顧的老姑娘，不要在那邊自己想著不該想的事情，我可是真真實實的男性物種喔！我沒有任何性別障礙，我很正常的。」李喬恩一邊嗆顧夢凡一邊推開俱樂部的玻璃門，「請進，三位來自地球的中年女人。」
一聽到「中年」又「女人」的，顧夢凡的眼睛閃了一道殺氣。
不過隨即被眼前的一切給吸住了目光。「這也太夢幻了吧！我在小說裡面都找不到這樣的地方，透明的櫥窗看得到外面的人來人往，店內的陳設無一不精良，四處可見的是像似琉璃的桌椅，晶瑩剔透，透明無暇。儘管是透明，卻又可以看清楚桌椅的形象，好特別。
這樣的景象也震住了宇靖的思緒，原本還在擔心著女兒的狀況的，這下子全被這副景象給吸引了。為什麼從外面看不到裡面呢？明明就還有不少客人啊！而從裡面卻可以一清二楚的看見外面的情景，這是什麼樣的功法呢？宇靖左思右想著。
「我說那位蔣小姐，不要再去想不是妳專業上的事情了，任憑妳怎麼想破頭都沒有用。」李喬恩嗆蔣宇靖。
來到這裡唯一沒有什麼驚訝的是翊翎，因為她彷彿似乎對這裡很熟悉。
「對！就是這個地方，是岳思語帶我來過的地方。」翊翎說。
「什麼？妳認識岳思語！妳怎麼從來沒有跟我說過？火星人的腦袋果然不是我所能控制的，竟然我都沒有察覺到妳認識岳思語。」李喬恩用一副不解的眼神看著楊翊翎。
「岳思語又是哪門子的人物？跟你們又是一樣的東西嗎？你跟那個毅祥都神神秘秘的，難不成這個岳思語跟你們是同一種人？」顧夢凡對於所有的怪力亂神都充滿了興趣，因為那可以加深自己小說的內容。
「怎麼說呢？岳思語是不同我們，我們是屬於神直接管轄的，而岳思語是屬於已經修練到可以自行用光體穿梭在個個時空的呼回人，應該說他們現在已經已經不存在於地球，但是他們也是來自於地球，只是他們修練到在地球上可以隱形起來，有自己另外一層空間，他們的移動速度比我快多了，可能轉個眼他們就能移動好幾個時空。」
「什麼？呼回人？」宇靖驚呼一聲其他人也都望向她。
「妳認識呼回人？」李喬恩不解的望著宇靖，一般來說呼回人不太喜歡跟現今的地球人打交道，翊翎原生地是火星到還可以說得過去，可是宇靖是土生土長的地球人耶！。
「沒，我是一個平凡的地球人，怎麼有可能認識呼回人。只是我好像看過這樣的名詞，可能來自某篇小說吧！或許是那小說的作者認識呢！可惜我不認識那個作者，不然就可以去問他。」
「那個作者？那篇文章啊！我怎麼不認識這樣的人。」夢凡不解。
「親愛的顧大小姐，妳的年代跟他的年代差了三十年左右吧！妳當然不認識他啊！不過寫小說的妳怎麼會不知道紅極一時的文壇前輩呢？」說真的，夢凡的小說是粉紅系的情愛小說，怎麼會知道文學性質的東西呢？寫小說的夢凡不若愛看書的宇靖，宇靖是有書就亂看，根本不管那個類別或時空，與那個朝代。
「所以到底是誰寫的麻？我很好奇。」
「好像是……好像…..」宇靖搔搔頭皮，裝出一副努力思考的樣子。「是，張系國啦！妳有沒有聽過？」
「張系國？有啊！當然有聽過他的傾城之戀一度很紅。」夢凡說。
「但是，妳沒有看過對不對？呼回人就是傾城之戀那篇的人啊！那也是一篇可以穿梭時空的愛情故事，男主角愛上了未來的女主角。」宇靖陷入回想中，看起來那個故事很吸引宇靖。
「是喔！我倒真的沒有認真的去看過，妳知道的，一看文學一點的書我就會睡覺，妳如果跟我說藤井樹、痞子蔡，還是穹風之類或橘子我可能比較瞭解。」
「你的意思是說，藤井樹之類的人不文學。」
「NO！NO！NO！說他們不文學，等遇到他們會被K死。應該要說他們的文學比較白話文，沒有難懂得的咬文嚼字。淺白容易進入故事情結。」
「那，妳知道敷米漿嗎？我倒還蠻欣賞他的。」
「開什麼玩笑？我可是超愛那種帥起來很滄桑的男人呢！」
「不是吧！敷米漿二十幾啷噹歲的時候也是花美男一枚耶！現在怎麼滄桑起來了？」
「反正，就是滄桑啦！妳不知道文藝營的時候，我在台下看著他站在台上的模樣，超哈的啦！」
「所以，妳就哈到做白日夢，他上什麼課，在說些什麼妳都沒聽進去是吧！？別忘記了，他比我們小，而且他是很多小女生的偶像，米漿大大怎麼會在意妳我這種老女人呢？」
「反正，我就是喜歡他啦！他比吳子雲那些人帥多了。」
「吳子雲？」宇靖露出疑惑的眼神。
「就是藤井樹的本名啦！妳連這個都不知道，還敢說飽覽群書？」

蔣宇靖跟顧夢凡逕自聊了起來，另外楊翊翎跟李喬恩也聊了起來。
「說說妳怎麼認識呼回人岳思語的？妳怎麼沒跟我說過？」李喬恩一副質詢人的樣子。
「是岳思語跑來認識我的，那個瘋瘋癲癲的人，本來我是打算把他從我腦袋移除的，只是看到這裡就想到他了。他倒是沒跟我說他是呼回人，他只有說，他來自千萬年的國度，他以光體千萬分之一秒的速度就為了來找我。反正，他是個讓我起雞皮疙瘩的東西就是了。」
「我不懂，妳們為什麼老是喜歡說我們是東西呢？我們也算是人的一種啊！只是比地球人更厲害那麼一點點，活得也更久一點點。」
「哪是一點點，動則上百年，幾千年，真搞不懂你們為什麼不會死？」
「妳沒聽說過，靈魂永生嗎？妳我都一樣不會死的，只是火星人、地球人的等級比較微弱而已，妳們火星人的科技比地球人高竿，妳們的飛碟做得比地球人微細，妳們瞭解怎麼在不同的空間生存，但是妳們跟地球人一樣會死。更何況是妳和翊翔這種完全被地球同化的火星人呢？地球人是等級最差的種族，地球人沒辦法時空轉移，地球人也還無法靈魂移動，地球人總會忘記前一世的種種，除非等他們修練到一個門檻，才會提昇起來當精靈或使者。」
李喬恩吸了一口氣，繼續說。「地球人是需要再進化改良的生命體，他們論科技比不上妳們火星，論靈魂又比不上呼回人。而呼回人應該說是地球再度重生前的上一時期的地球人。」
翊翎聽得霧煞煞，什麼跟什麼？呼回人也是地球人，又是上一個時期的地球人？而火星又在哪裡？小時候曾開玩笑說自己是火星人，不過也只是開玩笑，她和弟弟從小就生長在孤兒院。火星是自己的原生地，可是從來就沒有回去過？為什麼自己的家人要把他們姊弟倆丟在地球呢？
「翊翎，不要難過了！造物主的每個計畫都有他的用意，一切都是美好的，妳不要想那麼多！」

他們一行人就堵在門口聊起天來，而忘記入座。服務生焦急起來了，沒有好眼神的看著他們。「喂！我說你們這些人在幹嘛？堵在人家店門口，又不坐下來，如果我們有客人要進來呢？」
顧夢凡擺出大小姐姿態。「引導客人入座不是服務生的責任嗎？我說你們的服務態度怎麼這麼差啊！」
李喬恩趕忙摀住顧夢凡的嘴，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都怪自己反應太慢。
「大哥，真不好意思，這些地球人是我帶來的，我忘記先帶她們坐下來了，都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氣，我們一定消費多多，讓你們賺飽飽，你就消消氣吧！」李喬恩只好陪笑臉安撫服務生。
這個看起來很屌的服務生，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姿態，這才說：「既然這樣，我得跟地球人一樣說：歡迎光臨，請坐！」

坐下後，服務生送來了菜單，但是寫的文字是地球人看不懂的。夢凡首先發難：「天啊！這是哪一國的字，你們精靈世界不是什麼都模仿地球模仿得一樣嗎？為什麼菜單就不能出現地球字？」
李喬恩說：「這個是梵文啊！」
「什麼是梵文？」
「是印歐語系最古老的語言之一。和拉丁語一樣，梵語已經成為一種屬於學術和宗教的專門用語。印度教的經典吠陀經就是用梵文寫的。他的語法和發音均被當作一種宗教的儀式規則而得以絲毫不差的被保存下來。十九世紀時梵語成為重構印歐豬語言的關鍵語種。地球有人認為它是梵天的語言。」
「那什麼又是梵天？」
「是印度教的創始神之一。」
「既然是之一，那應該還有其他的神吧？是誰？」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的地球人類學沒學好。」
「什麼你們這邊也要上課？」夢凡驚訝一聲，在這個等於是神的世界的地方也要上學。
「我們只是比人類的等級高，並不代表我們就是神，如果是也是在真神之下，我們是精靈，也是需要學習的。」
「是醬子啊！那請幫我們點餐吧！」夢凡給了李喬恩一個網路用語的結尾。

宇靖焦急的看著手錶，卻發現時間卻停在她來到這裡的時間。
「我的手錶壞了怎麼辦？現在幾點了啊！我需要回家要去接女兒。」
李喬恩回：「不是妳手錶壞，而是在踏上這個地方的時候，地球上時間就凍結起來了。不管妳覺得妳在這裡待了多久，當妳回到地球的時候，時間是不變的，妳可以放寬心的留下來繼續瞭解我們的世界。現在大家一起來點菜吧！」話說完，只看見他在菜單上頭揮揮手，當大家再度看菜單的時候，就已經變成了地球上的繁體中文了。
「咦！精靈族明明就有神通。」
「我只是念了轉換咒而已啦！還好我的魔法學分有拿到畢業證書。」

「這好像是我小孩在看的兒童偶像劇喔！」宇靖忍不住又說了，她老是喜歡把一切跟戲劇啦、小說啦聯想在一塊。
「是哪部？Youtube看得到嗎？」翊翎問。
「叫做萌學園啦！不過好像沒有上Youtube耶！好像要大陸的視頻網站才有，不過我也不知道是哪一個網站。」
「好可惜喔！我也常常聽到我其他朋友的小孩說耶！對那個電視節目起了好奇心。」
「那我就沒有辦法了，現在都不知道撥到第幾季了。不過我總覺得戲劇從哪裡看都可以。」
「那是妳才有辦法，我就不行，沒有從頭開始看的連續劇、偶像劇我都沒有辦法消化吸收。」

李喬恩望著她們：「小姐們，到底要不要點東西？不然等一下我們會被轟出去。」
於是她們就點了餐，然後繼續聊天。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宇靖已經和夢凡已經四年多又與翊翎十幾年沒見的生活通通都講完了。才發現有個人影朝她們揮手。
是毅祥！宇靖看見，心突然跳了一下。
而那心跳是不該有的心跳。

李喬恩似乎發現了什麼，趕快發出聲音想要轉圜宇靖呼吸的空氣。「唉！我說這位地位在我之上，應該臭屁不得了的使者來了，你還真盡責，你的案主到哪裡你就跟到哪裡。」
「我說精靈界的王子大人，您太抬舉我了，什麼臭屁？我可謙虛得很，哪裡臭屁了？而且對於這顆頑石，我本來已經要放棄了，她那麼難教化，我怎麼有辦法讓她認識什麼是神？什麼心靈？」
「真神的計畫有時候連我們這種等級都搞不太清楚，更何況要你去引渡一個低階的地球人。真的是要你老命。」
顧夢凡聽到低階、老命，轉過頭來插話：「什麼低階啊？我們地球人就這樣被你們瞧不起喔！而且我說這個堅毅又安詳的毅祥看起來挺年輕的，你怎麼說會要了他的老命？」
「地球人本來就是最低階的，這點喬恩沒有說錯。以心靈層次而言，地球人是最慢開啟的，開啟速度還慢得可憐，所以是最低階的。而且我啊！我的年紀應該會嚇死你。」毅祥說。
「你到底幾百歲了？怎麼會嚇死人？我可是寫小說的，心臟很夠力。」顧夢凡就是要不斷重複自己的身份，好壯自己的聲勢。
「岳思語那個呼回人說他有千歲了，我剛剛好少他一歲啦！」
「哇！是九百九十九歲的老公公。」顧夢凡跳起來哇哇叫的說。
「那岳思語就是千年老妖了，但是，千年老妖怎麼會認識楊翊翎，就算翊翎也老了，也不過是地球年齡的四十載。這怎麼個認識法？還說從千年的國度來只為了尋找楊翊翎。怪怪，好神奇的故事喔！是愛情故事嗎？」顧夢凡轉頭問楊翊翎。